老陈最近总觉得家里的空气都变稠了。十二岁的女儿小艾放学回家，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钻进房间，关门前那声“咔嗒”像根细针，轻轻扎在他心上。 那天他洗晒衣服，晾到那件带蕾丝边的小背心时，手指突然僵住。前两年还穿着卡通图案内衣的小姑娘，不知不觉间肩膀开始有了柔和的弧度，说话时会下意识拢紧校服领口，连笑起来都少了几分疯跑打闹的野气。 他试过想聊聊，话到嘴边却成了“天热别总穿长袖”。小艾低头绞着衣角，“嗯”了一声就没了下文。夜里他坐在客厅，望着女儿紧闭的房门，想起亡妻生前总说“女孩子大了要细心哄”，可他一个大男人，对着那些悄悄变化的曲线、突然红透的脸颊，喉咙像堵着团棉花。 后来他买了本青春期女孩养护书，偷偷塞进小艾抽屉。第二天发现书脊朝上放着，旁边压着颗大白兔奶糖，是女儿小时候最爱的那种。他摸了摸糖纸，突然懂了，有些话不必说尽，像窗外的月光，静静照着就好。
